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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保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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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臺北的希爾頓總統套房的窗前,看著樓下忠孝西路穿梭的車流,流光溢彩的臺北在夜色中像位珠光寶氣的貴婦橫臥在淡水河旁。我把手中的半瓶伏特加一飲而盡,氣惱地將酒瓶重重地砸在包房的墻壁上,玻璃的破碎聲帶給人一種宣洩的滿足感覺。

“怎麽了?還在生氣?”Redback的聲音從背後傳來,一串輕微的腳步聲過後一雙纖手從後面圈住了我的脖子,滿頭金發的腦袋從我左肩上冒了出來,眨著深藍色的大眼睛看著我。

“你說呢?”我斜瞥了她一眼,伸手去夠桌上的另一瓶伏特加,自從經歷了在北國的冰天雪地的一番“熏陶”,我也愛上了這能要人命的烈酒。

Redback順手打開瓶蓋自己喝了一口後,抿抿嘴把酒瓶遞給我,然後站在我背後用手輕輕地在我腦後揉起來,並低下頭咬著我的耳朵輕輕地問道:“還疼嗎?”

“疼!”腦後的疼痛讓我想起了幾天前的一幕。那是在蘇祿的叢林中,原本十拿九穩就能救出的人質,卻被政府軍無聊的“搶功”念頭給害死了。看著倒在面前不遠處的同胞,我怒不可遏地將下命令的蘇祿準將打倒在地,騎在他的胸口想掐死他,結果被邊上的美軍特種兵用槍托砸在我後腦勺上弄了個“腦袋開花”。由此我們和在場的蘇祿政府軍以及美國兵發生沖突,現在想起當時的混亂場面不禁有些失笑。當時連隊長都氣急了,一群人你一拳我一腳地打成了一團。最後我被數百人用槍指著腦袋押進大牢關了三天,騎士他們忙前忙後地才把我救出來。

聽說那位準將碩果僅存的幾顆牙齒也被我打掉了,怪不得連隊長都被關了起來。聽說政府輕易將我們放出來把他氣得不輕,揚言要和我過不去,會找我麻煩。像他這種手握實權的人物如果真想整死我,雖不像像捏死一只螞蟻一樣簡單,卻也不是難事。結果嚇得隊長不顧我的反對趕緊把我派到了臺灣。

今天早上我才下的飛機,在希爾頓等了底火他們一天也沒見他來接我,想起不明不白地被趕出蘇祿以及死在面前的人質,我的氣就不打一處來,本來想喝上幾杯解解悶的,可誰知開了頭就停不下來了。幸好我受過抗幹擾訓練,即使用致幻劑,效果也會下降,何況只是酒精。

閉著眼享受著Redback的輕撫,很舒服!

隱約地感到屋外走廊上似乎有人在我的門前停了下來,背後的Redback停住了手上的動作,我也睜開了眼。慢慢地從腋下掏出了MK23,Redback也掏出她的P210,轉過身瞄準房門。我的槍永遠都是上膛的,只需把保險推上去就可以射擊。

“你是不是拿著槍對著我?千萬不要走火喲。”房門把手慢慢地轉動起來,門外傳來底火和大熊的聲音,緊接著大熊他們倆便推門走了進來。

直到看清兩個人的臉,我和Redback才把槍收起來。幾年來的戰爭生涯讓人對任何事情都不會放松警惕,也不相信任何未經確認的信息。

“幸福啊!有酒有肉,還有美女相伴。你小子不是來執行任務而是來度假的吧?”底火從桌上的銀盤中捏起一片薄餅,蘸滿魚子醬丟進了口中,接著端起一杯酒晃蕩著踱到我面前,看著站在我身後的Redback,暧昧地笑了起來。大熊更是不客氣地坐到了餐車前直接大快朵頤起來。

“她好久沒有回臺灣了,想回來看看,正好和我一路。”我把槍裝回槍套站了起來。Redback則看了一眼底火和大熊後,對我說:“既然他們來了,我就去教會了。好久沒有回來看看臺灣的朋友了,來之前我通知過他們,到現在才過去,估計他們已經不高興了。”

“好的,忙完了給我電話。”我輕輕親了一下她的嘴唇,然後拿起椅背上她的外套替她穿上,目送她出了房門。

“我們逼走了你的小甜甜,今晚你要孤枕難眠了。千萬不要恨我們喲!”底火坐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一臉淫賤地打趣。

“去你媽的吧!”我拿起一塊幹貝扔了過去。他來不及抵擋被丟在了西服上,嚇得他跳了起來:“尻!這可是我最後一套幹凈的阿曼尼了!”

“你沒事穿這麽整齊幹什麽?發春了?”我看著自己的傑作,不無得意地笑了起來。

“工作需要!你以為我喜歡穿這種伸不開腿腳的衣服?”底火氣惱地扯了扯臟了的西裝,抓起大熊面前盤裏的菜肴扔了過來。我就站在那裏讓他丟,反正我穿的野戰服也不怕臟。

看到我根本不在乎地站在那裏,底火沒脾氣地舉手投降:“得了,你穿軍服,不怕這些東西,等你也換了正裝,咱們再算賬。”

“穿正裝?”我笑起來,“最後一次穿正裝還是兩年前上大學的時候呢!”

“所以是換換口味的時候了!”底火得意地笑了起來,拍了拍邊上狼吞虎咽的大熊,這時候我才註意到他也穿了身西裝,不過這身衣服已經被他恐怖的肌肉撐得看上去像緊身衣了。

“幹嘛穿西裝?”我非常意外地問大熊。因為如果要出不穿軍裝的任務,像我們這種身材的人一般喜歡穿運動衣,這樣比較利索,不會因為擡個腿就把褲襠撐爛掉。

“隊長沒和你說派你過來幹什麽嗎?”大熊酒足飯飽後,推開餐車拿餐巾抹了一下嘴,動作看上去很高雅。

“沒有!”我納悶道,“我是在那邊惹了大人物被發配到這裏來的!”

“噢!”大熊和底火一拍手,憶起我來臺灣的原因,兩人都笑了起來,“想起來了,你小子怎麽會想起來去打那個準將?他們已經表示願負全責了呀!”

“呸!”我一口痰吐在長毛地毯上,鄙夷地罵道,“負責?負什麽責?人都死了,說什麽負責都是放屁。他能還女兒一個父親嗎?奶奶的!不是自己國家的人政府就不心痛。拿我們中國人當實戰演練試驗品,他以為我不明白嗎?狗娘養的!”

“經歷這麽多戰火,看過那麽多的死亡,你難道還有什麽看不透的嗎?”騎士衣著鮮亮地從門外走了進來,手裏提著一只袋子。

“看不看得透和在不在乎,似乎不能放在一起比吧?我理解政黨和國家這些上層建築都是一種利益的體現,民族是共同地域內生活習慣和血緣相同的人群的一種劃分,都是一種代號。可是這又如何?看到同胞死在面前誰能沒有任何反應?即使我再死一萬次,我仍會憤怒。”我一把捏碎了手中的鋼化杯。

“至少應該比平常人更能控制自己的情緒,不至於做出不明智的事情。你這一次的沖動把當時在場的狼群成員全都帶進了一個極為被動的局面。如果當時那個準將一聲令下,萬槍齊發,你覺得你們八個人能跑得了嗎?要是他們死了,是不是你造成的?”騎士把衣袋扔到床上,點了一根煙坐在沙發上看著我。

“……”聽到他的話,我一時語塞。確實,作為一個戰鬥團體,最重要的不是自己的得失,而是整個隊伍的生死。我當時的行為的確很自私。“是我的錯!”坐在床上沈思了一下,我承認錯誤。

“沒有人要怪你,”騎士笑了笑,扔給我一根古巴雪茄,“只是提醒你而已。聽說當時的情況連羅傑都動手了,看來確實發生了令人極為憤怒的事。”

“現在想來,不管怎樣我都不應該動手。如果不是我先挑頭,隊長是不會動手的。是我太沖動了!”我坐在那裏坦承自己的不對,“好了,不說那些事了。你已經明白以後該怎麽做了。還是說說現在的情況吧!我來得太急了,還沒弄清楚來這邊幹什麽?”

“沒什麽,當保鏢而已。”大熊看騎士教訓完了,趕緊打破這嚴肅的氣氛。

“保鏢?”我撓了撓頭,這幾年凈殺人了,還真沒保護過人,一下子還有點不適應。

“對,保鏢。”底火指著我笑了起來,“這家夥的反應就和快慢機當年的反應一模一樣,手足無措的!笑死我了!”

“操!怎麽保護人?我可沒這方面的經驗。”我看過李連傑的《中南海保鏢》這部片子,裏面的一句臺詞讓我記憶深刻,“殺手失敗了還可以有很多機會,可是保鏢失敗一次都不行。”以前我還拿這句話問過我哥,他給我的答覆是:保鏢失敗一次就可以死了。也許他是保護中央領導,所以失敗了只有一死以謝天下,對我來說也許沒有這麽恐怖,但仍讓我有點緊張。現在沒想到我也有做保鏢的時候,不知保護的是什麽人?怎麽保護呢?

“這有什麽難的?在雇主被害前殺了那個殺手就可以了,就這麽簡單!”大熊言簡意賅,聽得我一楞。有道理啊!

“保護誰?”

騎士扔給我一疊照片,上面有四個可愛的小人。拿近細看一眼才發現四張臉竟然長得一模一樣,看上去是混血兒。三女一男都是十六七歲的小家夥,女孩子長得如同天使一樣,惟一的小男孩也長得極為秀氣,乍一看像四個女生似的。

“小孩子?”我奇怪了,“狼群什麽時候改當保姆了?”

“林氏姐弟——林曉幽、林曉然、林曉曉、林曉峰。其中三姐妹是同卵多胞胎,長得一模一樣。幼年喪母,他們的父親林子強是電子大亨,億萬富豪,不知得罪了何方神聖,有人寄信恐嚇要殺他的子女,雇過兩撥保鏢,結果竟然被殺手潛進他女兒的臥室裝了個炸彈,而且還讓殺手閑到洗了個澡才離開。”騎士悠閑地吐了個煙圈接著道,“林子強氣得差點吐血,結果經人介紹就請我們來保護這四個小家夥了。”

“洗了個澡?”我奇怪道,“變態?”職業殺手就算時間再富裕,也不可能在工作場合留下任何痕跡,如果這個殺手這麽專業,不可能犯這種低級錯誤,這樣只有一個可能,他是個變態!

“有可能!”騎士笑了笑道,“穿上衣服,我們車上慢慢談。”

“衣服?”我遲疑地拉開騎士扔在床上的衣袋,結果一件純黑色的阿曼尼便出現在眼前。底火笑嘻嘻地拿著一塊烤牛肉,似乎在等我換衣服後報一箭之仇。

“為什麽一定要穿這種衣服?”其實我並不討厭西裝,只是這種衣服穿在身上不適合戰鬥。多年的習慣讓我有點不太適應戰鬥服以外的其他服裝。

“總不能我們一票人穿著DCU(美軍沙漠迷彩作戰服)跟在四個小孩後面吧?別費話了,快穿!快穿!”騎士催促著我趕快穿衣。

無奈中我穿上了這件束手束腳的名牌,底火剛要用烤牛肉丟我,就被騎士一腳給踹飛了,氣得他大叫不公平!

“看起來挺合身!”騎士繞著我走了兩圈點點頭。

“可是我的家夥怎麽放?”我指著床上常備的兩把手槍、三把軍刀、手雷、絞頸絲、彈夾等一大堆東西。

“撿用得上的帶。”騎士扔給我一把手槍、一把跳刀、三個彈匣。其他的全給塞回背包中,“這裏是臺灣,你怕什麽?這裏的小流氓都用刀的!你還怕搞不定?”

“噢!”雖然我對這些不太相信,不過還是聽話地只拿了比較嬌小的Five-seveN和反擊王跳刀。跟著騎士他們下了樓,我們坐進一輛普通的奔馳E200房車,調頭向市中心駛去。

“去哪兒?”我坐在後座上,揉了揉腦後的腫包。

“陽明山!”騎士的中文也不錯,咬字挺清晰的。

得到答案後我就沒有再多問,坐在車上看著臺北的夜景。臺北確實是一個非常繁華的城市,除了車流比較擁擠和空氣有點汙染外,其他都挺不錯的。尤其是臺灣保留了許多大陸已經不多的文化,比如繁體字、廟宇等。

不多時,我們就開到了陽明山上,車子在一家餐廳門口停下了。跟在騎士後面我們走進這家挺有格調的餐廳,進門前擡頭看了一眼上面的招牌,招牌上的兩個繁體字我竟然不認識,這真讓我有點汗顏。

剛進門,一個大蛋糕迎面飛來,我下意識地一閃身,只聽“啪”地一聲,蛋糕結結實實地砸在了身後的玻璃門上。站直了身體才看到一群滿頭滿臉都是奶油的家夥在大廳內追來跑去。店內是“彈藥”橫飛,小貓和天才他們站在遠處,不停地躲避不時偏離軌道的“流彈”。

看著眼前這個爛攤子,我終於明白騎士說到這四個小家夥的時候那一臉的無奈是什麽意思了。被殺手追殺的人還開party,這幾個小孩可真夠大意的,要麽就是膽子大到西瓜那種程度了。

“我們要不要向他們祝賀生日快樂?”我調侃道。

“還幹杯哩!”騎士一把拍在我後腦的腫塊上,痛得我一呲牙。

“嗶!”小貓看著我走過來,向我吹了聲口哨,用眼睛在我身上瞄來瞄去的,看得我渾身不自在。

“天才,看緊你的貓,她快發春了!”受不了她那看牛郎的眼神,我罵出聲來。

銀光一閃,嚇得我一縮脖子,小貓的刀子貼著我的頭頂劃過,又一瞬間消失在袖子內。速度快得店內根本沒有人發現我已經在鬼門關轉了一圈。

“有本事再說一句呀!”小貓的刀法直逼快刀,嚇得我一身冷汗。

“我去喝口水,喝口水!”我摸了摸頭頂趕緊躲到了大熊的後面,生怕她再給我來一下。

“哈哈!”背後的一群人哄笑了起來。牛仔和沖擊等人都過來和我打了個招呼。我看了一下,為了這四個小家夥還來了不少人呢。

“大家都挺閑的嘛!都湊這兒來當保鏢?有這麽多人了,我還來幹什麽?不如我放假得了。”看了一眼邊上聚成一團的狼群成員,我很好奇,這四個孩子有這麽重要嗎?

“兄弟!你這就不懂了吧,保護一個人要比殺一個人多派十倍人手。何況是四個?而且現在我們的女性人手還不夠呢,他們有三個女孩,而我們只有小貓和美女兩個女性成員。做隱私的事時就比較‘不方便’!”

“Redback也跟我一起過來了,我可以叫她來幫忙。”我聽到這句話笑道。

“那太好了!不過會不會麻煩她?”美女在邊上說道。

“這有什麽!再說我們大家也好久沒有在一塊了,應該好好聚聚了!”我掏出手機給Redback打了個電話,把這裏的事說了一下,她很幹脆地答應了,說過一會兒便來找我。看來教會的那群人一定很無趣,不然她不會剛見面沒一會兒就想逃過來。

收了電話,天才湊到我跟前指了指面前尖叫著跑來跑去的男男女女,笑道:“看,多天真啊!”

“是啊,這就是幸福!”我感慨良多地說。

想要從一群臉上沾滿奶油的人群中分辨出哪個是要保護的目標,確實不太容易。好在她們幾個長得比較高挑,天才給我指認了她們後說:“四胞胎過生日,真夠恐怖的!”

我想了想,說的也是。四個人同一天過生日,朋友加一起快上百了,看起來這個餐廳是他們包下來了。

“他們要鬧到什麽時候?”我坐到附近的椅子上,看著玩得正高興的小朋友們道。端起牧師剛泡好的咖啡,不客氣地替他喝了,熱咖啡下肚後酒意減輕了幾分。

“玩到幾點都可以。”牧師重新倒了咖啡又被我搶了過來一飲而盡,就算他是好脾氣也不禁瞪了我一眼。

“什麽?”我意外地皺了皺眉,“這樣可以嗎?”

“沒有問題!”騎士說道,“這個活我們接手很久了,也許是我們的名頭嚇到了殺手,結果一直沒有動靜。我們不能一直掛在這個活上……”

“所以,你準備引蛇出洞?”我指了指四個玩得正歡的小天使說道,“這樣不會太冒險嗎?”

“你有更好的主意?”騎士露出一副不得已而為之的表情。

我聳聳肩攤開手表示沒有。

“這不得了!”騎士吸了口雪茄後,把煙掐滅站起了身,“我先回去了,明天早上,我們來換你們的班。今天晚上他們就交給你們了!”

說完便帶著沖擊、牧師、公子哥、牛仔他們四個走了,留下天才、小貓、美女、大熊、底火、我和其他保全人員,看著一群“聖誕老人”發呆。

過了好一會兒,這群要命閻王才玩累了,一群人坐在地板上喘著大氣哄笑起來。餐廳中一時間洋溢著無比歡樂的氣氛,連邊上的小貓和美女都受到感染微笑了起來。

我倒是沒有笑,只是松了口氣,心想總算結束了,這下可以回家了吧。誰知三姐妹中的一個突然從地上跳了起來大叫道:“被關了兩個多月了,總算脫離了那個囚籠,今天我們一定要玩個痛快!”

“對!”地上的一群小青年像被打了興奮劑似的從地板上跳了起來,嚎叫開來。

“我們去high個夠!”四姐弟中的老幺林曉峰舉著手叫喊起來。他的提議得到了一群人的附和。

“讚成!”

“Yes!”

“好主意!”

“我們走!”看到大家群情激動,大姐林曉幽下了行動令。一群人嚎叫著沖向後面的休息室,不一會兒各個都衣著鮮亮地從裏面沖了出來,原來他們是帶著備用衣服來的。

這時候,林家的隨護人員中一個年紀比較大的老人攔住了興奮的林家姐弟說道:“小姐,少爺,天色不早了,我們回去吧。晚上逛夜店太危險了!”

“王管家,你好煩啊!我們都被關了兩個多月了,好不容易過生日才出來玩一下,怎麽能不玩個痛快再回去呢?再說了,保全主管都說我們想去哪兒玩都可以。Daddy也同意我們出來透透氣,你就不要啰嗦了。好煩啊!”林家二小姐林曉然驕蠻地推開那個姓王的管家,帶著一票人沖了出去。

看著那個一臉擔心的管家緊跟著沖了出去,我看了一眼邊上的天才,他聳聳肩表示已經見怪不怪了。刁蠻小姐加淘氣少爺,這下可有好戲看了。

走出舞廳看著一群豪門之後,紛紛開出自己的名牌跑車,爭奇鬥艷地在餐廳邊上較勁轟油門,我不由自主地搖了搖頭,這可是從沒見過的情景啊,新鮮!

四姐弟分別開著自己的Ferrari(法拉利)360Spider、Ferrari550BarchettaPininfarina、Lamhini(林寶堅尼)Cala和DodgeViper-GTS(道奇蝰蛇)穿梭在車群中,看來四姐弟都喜歡開快車,要不然怎麽會都挑選華而不實的跑車呢?

可是等我看到小貓和美女從停車場開過來的Bugatti(布加迪)EB16.4Veyron時,我再也說不出話了,哪有人開著數百萬的跑車當保鏢的?如果說這兩輛不合時宜的跑車讓我傻眼的話,那噴在車蓋上的加菲貓和兔八哥,就足以把我氣暈倒了。這可是我花了兩百多萬美金給她們兩個買的,被她們這樣糟蹋,真是讓人欲哭無淚啊!

等底火和其他人也開著跑車停到面前的時候我就明白了,看來這群小鬼是喜歡飈車的,不然保鏢怎麽會都開跑車?

“食屍鬼,看看我的車,怎麽樣?帥吧!WolkswagenW12的發動機喲!排量558,功率309kw/5800rpm,大眾最新的概念車,還沒有參展就被我搞到了……極速350公裏/小時……”底火拍了拍他的黃色跑車叫道。車子是非常好看,可是看到大熊縮頭彎腰地坐在裏面的樣子卻讓人忍俊不禁。如果不是改裝過的悍馬時速也只有180公裏,和跑車的時速差得太多,我想打死他也不願坐在這小火柴盒內。

“你那破車也敢拿出來顯?”天才開著輛奇怪的跑車由遠及近,我看見所有的人盯著那輛車,眼球都快掉出來了。

“BugattiID90?這款定型車沒有被采用,根本沒有生產呀!”邊上的一個小開流著口水自言自語道。

“怎麽樣?采用W16的發動機,最大馬力1001匹,0~100公裏加速約3.2秒,極速406kmp。”天才不無得意地拍了拍車身狂妄地笑道,“這可是世界上開得最快的街車!”

“你個王八蛋哪兒弄的?”底火差點沒從車裏跳出來,指著天才的鼻子罵了起來,“這麽好的車,怎麽不給我也弄一臺?”

“我買下了車模自己裝的!世界上就這一輛喲!”天才得意地向邊上的小女生們丟了個媚眼,引起一陣羨慕的尖叫。

回頭看著林家姐弟,他們臉上的神色可就不大好看了。

“哼!”林家老三氣惱地哼了一聲,開著她的林寶堅尼沖出了車圈,沿著中山北路沖向臺北市區。一陣發動機的咆哮後,數十輛跑車結成一條長河浩浩蕩蕩地跟在林曉曉後面飛馳而去。

“你幹嘛搶人家風頭?看!小妮子生氣了!”我鉆進天才的車內把他擠到副駕駛座上。

“你幹嘛?那是我的位置!”天才被我擠到副駕駛座,急了。

“殘疾人怎麽能開車呢?會被開罰單的!”我拍了拍他的機器假肢,不理他氣得發白的臉,一踩油門沖進了夜色。

一路上天才在我耳邊嘮叨個沒完,一直在辯解他的腿腳有多靈活。直到我們停在一家叫highbar的club前面,他仍喋喋不休地沒完沒了,最後不得已我只好把他扔到小貓懷裏才讓他閉上了嘴。

那位管家跟在四姐弟後面不停地勸說,可是四姐弟根本不理他,直接沖進了煙霧繚繞的店內。當了保鏢就要盡職,我們幾個也想趕緊跟進去,可是剛到門口就被看門的保安給攔住了。

“對不起,先生,這裏是會員制。你們有會員卡嗎?如果沒有,你們不可以進去……”結果話還沒說完,就被大熊一把提起來不知扔到哪兒去了。林家姐弟原本想看笑話的表情馬上僵在了臉上。

進了club,只見螢光的地板和沙發散發著昏暗的光線,到處迷漫著大麻煙味,震耳欲聾的音樂伴奏下,一群穿著暴露的男男女女,擠在中間狹小的舞池裏瘋狂地搖動腦袋。有兩個女孩抱著腦袋蹲在地上不停地搖頭,口水掛成絲流下來也不自知。

半開的沙發包廂內,林氏姐妹和其他朋友很大膽地把一些白色結晶體粉末混合一些煙草,放進一個小煙袋內抽吸。也有人從幾個在Club內不停閑逛的家夥手裏,買了幾包白色的粉末。

“海洛因?”我看了一眼一邊的天才和底火,“他們自己抽死了,我們用不用負責?”

“那誰知道?”天才扭頭看了一眼邊上臉色發白的王管家,只見他匆忙地拿出手機,看樣子是要向家主告狀。

看王管家緊張的樣子,林家姐弟似乎沒有吸毒的嗜好。這幾個家夥不會是想用藥把她們迷奸吧?想到這裏,我一把奪過那幾個青年手中的白粉,戳破包裝取出一點放進嘴裏舔了舔,味道微微發苦,遠沒有海洛因那麽苦。我是在近兩年中美洲燒罌粟田時,學會如何辨識毒品的。

“這個東西不是海洛因,但是什麽我嘗不出來。”我把東西扔給了天才,這家夥玩這東西很熟。

天才嘗了一點,又把東西扔還給了林家老幺。回頭對我們說道:“是Ketamine(氯胺酮),一種非巴比妥類靜脈麻醉劑,常用於外科手術,具有一定的精神依賴性。不過它的效力並沒有搖頭丸那麽強,大約一個多小時就能恢覆正常。毒性不大,用完不會有不適感。”

說完他又從那幾個青年手中搶過一枝包好的卷煙,點上火吸了一口,吐了個煙圈,然後熟練地把煙插進鼻孔中,又深吸了一口,微笑著說:“是大麻和甲基苯丙胺(冰毒)!”

接著天才又從桌上鋪滿的搖頭丸中挑了一顆印有鐮刀和錘頭的,咬碎舔了一口,猛地吐到了地上,又挑出一顆印有三葉草圖形的嘗了嘗後,皺了皺眉頭說:“這搖頭丸裏還添加了冰毒、麻黃素、氯胺酮、咖啡因,大大加強了它們相互的毒性作用。這東西吃了會出事的!古巴出的貨一批不如一批了,竟玩起這種下三濫的手段了。”

聽到這裏,我把桌上放著的幾袋搖頭丸一掃而光,倒進了一杯啤酒內化掉,然後倒進了垃圾桶。坐在那裏的幾個小子雖然不滿意我的所作所為,但聽了天才的一番高論後,也知道我們不是一般人,都乖乖地坐在那裏不敢吭聲。

“你看你,真是暴殄天物啊!”天才忙伸過手,搶走了一袋。挨個品嘗後,他挑出印著奔馳標志和Adam(亞當)字樣的扔到桌上說:“這兩種還不錯。”

看到邊上的王管家臉色由白變紫,我一把將他拉到一邊上,問道:“你這是幹什麽?有你這樣的保鏢嗎?你這不是添亂嗎?”

“反正來這裏也是為了high一下嘛!吃了也不會死,沒事的!”天才說完又把手中的煙卷放進鼻孔內深吸了一口,有點發飄地傻笑著向小貓走去。我回頭一看,林家姐弟和那群“好友”已經將“炒”的氯胺酮用吸管吸進了鼻孔。看來是第一次吸,被嗆得直打噴嚏。

我和其他人坐在對面的包座內,看著這林家姐弟滿臉興奮和緊張地等待藥力發作,閑得無聊向天才問道:“你的專長不是搞機械和電子嗎?什麽時候對藥物也這麽熟練了?”

天才抱著小貓把臉埋在她的胸前,不停地親吻,惹得小貓不斷地嬌笑。聽到我的問話,他擡起頭瞇著眼說:“我有個朋友,是個很厲害的角色,世界有名的植藥學家和化學家,專門研究這種東西。我是從他那裏學來的,他和他女兒還開發過一種植物,那種東西提取的莖液,能和可卡因一較高低,而且還不上癮。那才是高手……對!高手……”天才像喝多了一樣,又趴回了小貓胸前,看得大家都無奈地搖頭。他不是戰鬥人員,也不知哪根筋不對了,竟然非要跟著我們執行任務。奇怪!

不一會兒對面那群人的藥力上來了,那些吸大麻的家夥便開始表現出夢幻般的傻笑,吃了搖頭丸和K粉的便出現難以抑制的興奮和神經質,並開始隨著音樂搖動腦袋。

林家姐弟都吸食了K粉,開始不停地晃動身體。不一會兒,幾個人相互架著擠進了舞池,瘋狂地搖擺起來。為了不讓他們消失在我們的視線中,我和大熊分開人群也擠到了他們邊上,就站在那裏看著一群神經病在那裏抽瘋。

剛站了一會兒,我突然感覺有只手向我肋下的手槍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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